打造湾区“桥旅融合”的经典——港珠澳大桥旅游开发及运营模式

当今时代，传统旅游产业面临着机遇和挑战，迫切需要围绕新质生产力的要求，深度挖掘新价值，发展新业态，并科学布局旅游产业链。被誉为“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港珠澳大桥，自建成通车之日起，便广受海内外游客关注。作为国家工程、国之重器，港珠澳大桥的建设创下多项世界之最，体现了一个国家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奋斗精神，展现了我国综合国力、自主创新能力，昭示了勇创世界一流的民族志气。2018年10月23日，港珠澳大桥通车运营，极大地便利了珠江口东西两岸城市间的商务往来，也催生了一种特殊的旅游产品——港珠澳大桥游。

在此背景下，将港珠澳大桥打造为全球范围内具有高度声望，以世界文化地标、世界科技地标、世界创新地标和世界服务地标为主要内容和突出特征的高端旅游目的地，充分发挥其作为中国与世界特色双向窗口的战略功能，将是未来港珠澳大桥及其辐射区域旅游发展的方向。为规范港珠澳大桥旅游市场，指导大桥旅游平稳运行，有关部门陆续出台了港珠澳大桥旅游相关开发指导意见（表1）。2023年12月15日，从大桥珠海口岸往返东人工岛（又名蓝海豚岛）的港珠澳大桥游正式开通试运营，在旅游业界引起轰动，也成为学界探讨研究的热点课题之一。

港珠澳大桥旅游因其特殊的属性和区位，使得其颇具研究价值。作为工程旅游的典型代表，港珠澳大桥旅游具有区别于其他旅游类型的鲜明特征，同时又因其位于“一国两制”的跨境区域，因此兼具了跨境旅游的一些特殊现象，并呈现出了其独特的开发及运营管理机制。

港珠澳大桥是连接香港、珠海、澳门的超大型跨海通道，全长55公里，由桥、岛、隧组合而成，其本身已成为重要的旅游吸引物，而由大桥串联起来的旅游资源更是相当丰富（表2），并初步形成了港珠澳大桥旅游带或旅游区。

港珠澳大桥连接三地，赋予区域独特的文化内涵。珠海市是一座具有浓郁文化氛围的城市，以大香山文化为基因，珠海孕育出了中国留学生之父——容闳、民国首任总理唐绍仪、中国第一个华侨百万富翁陈芳等历史名人，不仅获得了国家颁发的“幸福之城”“浪漫之城”的称号，还是唯一一座以整体城市景观获得“全国旅游胜地四十佳”的城市；澳门则是中西文化碰撞、交流、汇聚、融合之地，长达四百年之久，拥有博彩文化、饮食文化、民俗文化、建筑文化等，成为中国近代睁眼看世界的第一地；香港也是中西方文化交融之所，将华人智慧与西方社会制度优势合二为一，以廉洁的政府、良好的治安、自由的经济体系及完善的法制闻名于世，享有“东方之珠”“美食天堂”“购物天堂”等美誉。港珠澳大桥所穿越的伶仃洋，更是惊涛拍岸跃千年。700多年前，爱国诗人文天祥途经此地时，写下著名的《过零丁洋》，表达了诗人对国家命运的担忧和悲壮情怀；此外，伶仃洋还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巨变。1839年，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在伶仃洋海面痛击英军，该事件成为反抗外来侵略的历史记忆。因此，多元的文化赋予港珠澳大桥独具特色的文化内涵。

港珠澳大桥是国家工程、国之重器。港珠澳大桥的建设创下多项世界之最，被英国媒体誉为“新的世界七大奇迹”之一，业界更将其看作“桥梁界的珠穆朗玛峰”。作为中国桥梁“走出去”的靓丽名片，港珠澳大桥已然成为代表当代中国的民族精神图腾，如今随着大桥旅游的开发运营，港珠澳大桥已和金门大桥、旧金山-奥克兰海湾大桥、布鲁克林大桥一样，成为影视剧热门取景地和无数人向往的打卡地标圣地。据公开资料显示，港珠澳大桥已累计接待多名国内外知名人士，其中不乏政界要人、文化名人等。

依托港珠澳大桥丰富的旅游资源，各运营主体开发了形式多样的大桥旅游产品，主要包括蓝海豚岛（东人工岛）旅游项目、海上看大桥旅游项目、空中观大桥及大桥口岸旅游项目等（表3）。

此外，周边各城市旅游公司也开发了多款过境港珠澳大桥的旅游产品，旅客在乘坐交通工具通行的同时，顺道游览参观港珠澳大桥。据相关部门统计显示，新冠疫情结束后，随着“港车北上”“澳车北上”政策的陆续落地，过境港珠澳大桥游客数量屡创新高（图1），且旅行团已成为推动口岸出入境人数快速增长的主要客流。作为连接珠江口两岸的超级工程，港珠澳大桥已成为跨境游客的热门选择通道。

图1 新冠疫情结束后港珠澳大桥通行旅客统计

注：数据来源于香港特别行政区入境事务处

港珠澳大桥旅游项目极其特殊，是“工程旅游”的一种特殊形式，兼具“工程+旅游”的跨学科属性，其复杂程度在国内外同类型旅游项目中实属罕见。大桥旅游运营方需根据其世界级旅游目的地的战略定位，统筹考虑环境容量、资源承载力、发展基础等，结合大桥特色旅游资源和独特地理位置等因素，以产业为依托，以融合为主线，并以景区（点）等吸引物为载体，发挥大桥工程的辐射带动作用，并综合珠江口两岸旅游及相关产业、政府资本和社会资本等各种力量，以体制机制创新、政策引导、市场推动为手段，形成港珠澳大桥旅游开发运营矩阵（图2）。

图2 港珠澳大桥旅游开发运营矩阵

一是在大桥旅游开发运营过程中,发挥政府在顶层设计、规范标准、统筹协调等方面的引导作用，坚持企业主体地位和发挥市场配置资源决定性作用，秉承政府引导、市场主导的原则，由湾区旅游企业自由组成联营公司并经过遴选后共同开发。开展港珠澳大桥旅游顶层设计和总体策划，按照景区相关标准和特点统筹配置各类设施，做好环境和安全评估，并遵循先易后难、循序渐进的原则，结合实际情况，深入研究大桥旅游定位、挖掘旅游资源特色及分析大桥旅游特质。按照“注重特色、突出重点、差异开发、协调发展”的方针，对港珠澳大桥旅游的开放范围和开发时间，进行分步、分阶段实施。

二是在开发大桥旅游项目时，秉持“共建、共管、共享”的理念，充分考虑到珠江口两岸旅游资源及市场的差异性，依托香港国际城市旅游枢纽、澳门国际休闲旅游中心、珠海滨海休闲中心和深圳国际特色旅游目的地，以香港、澳门、珠海及深圳四地为支撑，以景区景点为串联，实现以大桥为纽带的旅游要素、旅游产业、旅游空间的全方位整合，将“旅游+”作为引擎，构建港珠澳大桥的旅游产品体系、空间体系、支撑体系、保障体系，将大桥打造成为世界优质旅游目的地的核心项目。

三是实现在港珠澳大桥跨境旅游政策方面的较大突破，丰富大桥“一程多站”旅游产品体系。充分整合利用“港车北上”“粤车南下”“港珠澳大桥蓝海豚岛旅游”“深圳车辆过境香港通行大桥”“广东省72小时过境免签证”及“144小时便利签证”等政策利好，探索建立港珠澳大桥旅游发展联盟，吸纳珠江口两岸城市的政府机构、有实力文旅企业共同开发大桥旅游产业，并跨境共建港珠澳大桥旅游合作区，不断完善大桥旅游开发运营合作联动机制，不断加强大桥所在及延伸区域旅游企业之间的往来和合作，进一步建立互利共赢的旅游合作关系，谋划开展港珠澳大桥“一程多站”联合营销，使游客更加方便地实现跨境出游。